林洛施一刻也没停歇,立马赶回医院。
靠近病房时,却听病房里传来“砰!砰!”的声音。
林洛施心一疼,连忙冲推门进去,就看到了药品散落一地,以及穿着宽大病号服,在墙角缩成小小一团的身影。
护士们为难的看着林洛施:“黎医生,她不让任何人靠近。”
林洛施胸口一缩,难言的痛意在心上蔓延。
她红着眼,放轻声音:“没关系,我来吧。”
然后,小心翼翼靠近女儿:“嘉虞,我是妈妈。”
听到她的声音,季嘉虞才从臂弯里抬起头。
看见林洛施的那一瞬,她瞬间就像看到了希望,冲到了林洛施怀里,委屈的哭出声:“妈妈……”
听到女儿的哭声,林洛施心都要碎了:“是妈妈的错,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代替女儿受苦。
悔恨如同开闸的洪水,奔涌而来几乎要淹没她。
如果那天,她没值班去接女儿放学,是不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突然,怀中传来女儿抬起头,替她擦眼泪:“妈妈,我没事,你不要自责……”
林洛施听着,心像是被剜碎一样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心情把女儿哄睡的。
“爸爸……”
听到女儿睡梦中的呓语时,林洛施才从悲痛的情绪里回过神,起身再次去了律政大楼。
可自从唐鹤宁的生日被她搅黄之后,傅明予特别吩咐了前台不让她上去。
漫天大雨,她也只能在门口蹲守傅明予。
直到她浑身都湿透,傅明予才从门口出来。
林洛施赶忙上前拉住他:“时煜,跟我去看女儿吧……她很想你。”
傅明予冷淡的眸子扫了她一眼,随即越过她就要上车:“我最近接了一个大案子,很忙。”
林洛施一怔,憋了许久的怨恨和责怪瞬间爆发。
“如果是苏愿棠出事,你会这样说吗?”
“你为什么不问问女儿怎么样了?”
“自从女儿出事以来,你就一次也没去看过她,你真有那么忙吗?”
傅明予脚步一顿,冷嗤一声:“如果我不工作,你和女儿哪来这么优渥的生活。”
林洛施自认为很了解傅明予。
从小到大,他都对她关爱有加,对别人也进退有据。
这么冷淡刻薄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却是对着她和女儿。
可哪怕心被伤透,她一想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喊爸爸,就能忍下所有委屈伤痛。
林洛施死死拉住他:“算我求你了,跟我去看看她吧……”
话音刚落,傅明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傅明予直接拨开她的手,按下接听键。
苏愿棠着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时煜,鹤宁肚子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明予脸上的冷淡瞬间褪去,变成担忧:“你别着急,我现在就过来,送你们去医院。”
说完就快步走了。
林洛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垂在神色的手攥紧。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苏愿棠一个电话,就能把傅明予叫走。
她满怀期待的心早就被着忽视冷遇给刺穿。
可她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女儿失落的眼神。
林洛施浑身都被雨水浇得湿透。
她先回了趟家,收拾完狼狈的自己,又去了女儿房间,想给女儿也收拾一些衣服。
可拉开衣柜收拾时,却翻出一本黑色的日记本。
林洛施愣了一下,鬼使神差打开。
入目是女儿清秀的字迹,上面写着:
【2月5日,今天唐鹤宁又把我的书包扔了,还说就算我告诉爸爸,爸爸也不会信……
别人怕他,我可不会怕。】
【4月10号,唐鹤宁把我堵在体育教室,想要对我做不好的事情,幸好我躲过了,我不敢告诉妈妈,我该怎么办?】
林洛施心中大骇,拿着本子的手颤抖。
她报了警。
两个小时后,警局。
林洛施等在警局门口,赤红着眼看着被带来警局,接受调查的唐鹤宁。
而他身后跟着傅明予。
他走到林洛施面前,无视她发红的眼眶,冷声警告:“林洛施,我不管你要耍什么花样。”
“但从此刻开始,我是鹤宁的代理律师,你别想伤他们母子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