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的文章(精选24篇)
什川梨园
文/顾伟
“来了两天,最大的感触是啥”朋友问,“这是一片特别的地方,完全不染杂尘”,我这样描述皋兰的什川梨园。就像记忆里,唐玄宗为了跟杨贵妃许下永生永世的那个梨园一样,隔阻了外界喧嚣,但凡进到这里,只听得见内心的宁静,看得见眼前的美好。
我在三月底为了探亲抵达皋兰县,正巧遇到李兄,他本是我同学的表亲,后经介绍我们结识。这些年他改行做水果种植批发,也赚了不少。当晚,是他接待我们在梨园附近住宿。午夜,我的梦只做了一半便醒了,大概是由于窗外的清香。什川梨园的梨花正盛,香气忽远忽近,仿佛一个小孩在招手唤你来,香味很轻柔,像层层叠叠的水浮在半空中,如梦似幻。我开窗一看,月色正浓,在北方远山下,月亮是白晃晃的斑点,仔细看又像白玉盘,随即想起李白的诗,“少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什川梨园的第一个晚上,我在月色和梨花香的萦绕之中,心境倒变得孩子一般。
“梨花香味很淡,但为什么飘这么远”我看了一眼百米开外的梨园,只见百亩梨树密密的织着,成千上万的梨花绽开,好像满地白雪,一直绵延到天涯。于是,我瞬间懂了。什川梨园的最佳观赏期是在三四月份,此前朋友这么说过。我因为来得巧,也就有幸观赏到梨园最美的样子。
次日上午,我刚走进梨园看到的不是梨树,而是影影绰绰的庭院和房屋,隐在树林深处的小镇,宛如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青森古朴,不带有一丁点刻意,这在当代很难得,我心底管它叫“梨花源”。
近处,便都是梨树梨花,它们一个个张开笑脸,粉嘟嘟的像个咧嘴笑的娃娃,如未谙世事少女,怀着心事私语,定睛细瞧,梨花簇簇的开放,若把它们比作美人,那必是肤如凝脂了,若把它们喻作山上白雪,那也是不染风尘。花蕊的中间一点橙黄,像山顶折射的斜阳,让人沉醉。
我跟着亲友行经梨园,在成群的梨树和成片梨花中间,有条小路,虽然是泥路但感觉很厚实,大抵因什川梨园有着悠久的历史,给人的第一观感才会美而厚实。我来之前,查阅过资料“明弘治八年,因甘肃巡抚在什川中心修筑‘什字川堡’得名”。当代诗人王传明诗曰,“小立河西望,绿云水一方。春暮花堆雪,秋深果溢香。陇原佳丽地,半在什川乡”这些映衬了什川梨园“小桥流水人家”的风貌底蕴。
说到流水人家,我联想起前几年第一次来的时候。大概十月份,梨树上结满果子,有大有小,来往的游人和当地居民满心欢喜,一起上树摘梨,像一家人。人与人的感情在摘梨的过程中,逐渐地孕育出来。这次春季,陇上花朵鲜艳,梨树苍郁,心底平添一股醇酒诗意。我的午饭是在农家吃的,跟随众人一道,有游客、朋友,也有当地产梨户,大家围坐着谈论收成和琐碎家务,也有在梨树下谈儿女私情的。
让我难忘的是黄昏下的什川,整座万亩梨园在夕阳映衬下,变成金灿灿的,在黄金色的树干、树枝上,星星点点的白色花朵,宛如人们心底最纯真的那块净土,纯洁之美,油然而生。我们受邀坐在一个推车上,车后三个人推着,一路嬉嬉笑笑。三四分钟,就进了农家庭院。
眼前是青石院落,身后是走过的梨园小径。“老伯,你们全年住这儿吗?”我问,“春秋两季吧,春季游人来赏花,秋季我们要来摘梨的。”他说,“那也挺辛苦”我感慨到,“分两说,身体累但心里高兴,人们喜欢这地方,梨销量又不错”他说。这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人生在世,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也要与人为乐的精神,最终,以此精神来支撑自己的生活。
六点钟,太阳落下去了,夕阳敛起最后一丝光芒,晚霞在天边绽开,很淡一块,层层叠叠,边缘闪着光彩。白中透着粉红,粉红里沾着橙黄,宛若一朵巨大的梨花。我站在古朴的青石院落,仿佛又嗅到当年的瓜果香气,与淡淡的梨花香一起,尽显自然之美。在这自然之美中,我只想说一句“乡风淳朴”。
那年梨花香
不想让时间就怎么流逝,不想让自己不知不觉,有时是近乎太过投入了。渐渐,当忽略变成一种习惯,那就似乎一切都是自然。青春太过美好,忘却的,就在弹指间变成了回忆,这便是,时间蹂躏记忆,而人,往往身不由己地凛冽忘却……
只道当时是寻常!因为生死离别,爱恨情仇,缘聚了都少的人事!生活缤纷,生命里却常常带有众多的杂芜,那些来来去去的,被叫做匆匆:那些纷纷扰扰的,被叫做烦恼;而那些平平凡凡的却被叫做情感。那年,梨花香;而今,梨花散。纷纷洒洒,飘飘零,散散落,不知何处。一些往事浮上心头,或许,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的频繁,责任也渐渐加重,于是,我们常常会分杂失事,总有些忧虑,萦绕心中,久久不能释怀,直到事情过后,又觉自己当时的忧伤很多余。我们并非圣贤,难以达到那种哀乐无极,恣肆纵情的境界,总会有始料未及,无以应对的时候,这时需要还内心一份宁静,走近生活,去感受,去体味,把握自我,不要放任自流,即使是风烛影深,破晓星沉,换个角度,烛尽则无影,无影则天明,破晓亦如是。
前月看到校外的一户人家里,梨花盛开,花瓣随风飘落,洁净无尘,清香缕缕,不觉想起儿时自家院子里的梨树,清风阵阵,回忆不止。记得自己儿时曾在那棵梨树下玩耍,的确是可以用”思无邪“来形容,那时似乎从没想过今后会有的变迁,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活在当下的。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也就是想着多赢几张玩伴手里的画帖,多胜几次弹玻璃珠的游戏,然后回到家,欢欣愉悦,享受着那些动画时光,似乎每天真的就是这么简单,但又是那么的令人回味难忘。也甚喜爬树,经常在梨树枝上休憩。也绝不会错过梨熟的时节,因为每年火把节来临的时候,也就是尽情享受这大自然恩泽的时候,总会吃个没完没了。那时的自己身体还很单薄,虽然会爬树,却常常被爸妈呵斥。于是,想了个歪点子,用小石头把梨砸下地来,虽然是绿叶纷飞,也算是战果颇丰。自那时起,就很喜欢梨花,看到那雪白的花瓣落下,总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皑皑白雪中,素雅自然。梨花有着丰富的意象,一者,”梨“同”离“,不觉心生悲凉,令人无比叹惋,却又无可奈何;二者,”梨”谐“留”,总不忍年华流走,妄图留住此时此刻,会有些许的缠绵情思。这一悲一喜,让梨花回归了她的本真,倒像是有点《红楼》里“质本洁来还洁去”的意味!
世事变迁,有些人和事终究是留不住,到底还是只能活在记忆里。几年以后,因为建房的缘故,那棵梨树也只能被砍到,也就很少再见到悠悠一地的梨花了。童年的时光太过短暂,青春岁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因为有了那么多平凡的人和事的装点,使我们的经历倒显得毫不平凡起来,于是,才得以印象深刻。
一点点感伤,一点点追忆,逝去的,终将无法往回,向前走,不停步!再多的遗憾和不舍都不过是生命的过程,我们只能往前走,用现在来填补过去的空白和伤口,带着爱和释怀去同生命和解。
梨园子弟
文/刘家明
他的世界,从来都有一片梨园。
每年,在三月,当梨花一树树盛开的季节,他也总是十八,九岁的情景,穿一件白色的长衫,飘飘的,走在开满梨花的石子路上。
在梨花的深处,也有着一方高高的舞台。在洁白如雪的片片梨花之中,他还是穿那件白色的长衫,身边,也不乏各色的女子,他看懂她们的眼神,却从来高傲的穿梭在其中,然后辗转,然后流连。
他想起了伶,心底懂得,可他愿意,他的世界与他,只希望永远是那梨花深处的那方舞台。一幕幕的,而他也会动情的爱着,梦着,表白着千篇一律的深情款款的台词,然后转身,然后流连,直至谢幕,他的眼泪也会每一次都汹涌如泉,为他自己,为一幕幕爱过,也曾经被爱的女子。
或者,在梨花飘落的时节,他会穿起青色的长衫,背起行囊,手书一卷。在夕阳西下的时节,他慢慢的走进了一方红色大院,在庭院深处,如同期盼中的那样,遇到一个绝色的佳人。然后,好感,然后一起歌赋诗词,在脉脉的眼神之中爱着,如同所有浪漫不能再浪漫的故事:在月朗星稀,他穿过那扇琦窗,掀起一串珠帘……
再后来,在长安,他骑着马,春风中,应该是怎样的翩翩啊。
可是,他的世界从来就没有梨园,他的世界也没有一方舞台。
他从来就是一个贫瘠农家的子弟,也本该过着同父辈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只是,当孩提时节,当直直的太阳晒黑他从来自恃为傲的小脸,泥土沾满他洗干净,却带着补丁的蓝色的大一圈的衣裳时,回想着昨晚在邻家电视看到的穿洁白衬衫,身边满是莺莺燕燕的女子的翩翩男子时,心底有一万个不甘。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自己也应该如同那些男子一般,翩翩的辗转于万千女子之间,心底也暗暗的想着,现在的生活,是他万万不愿意过着的。
这样的念想也一直陪伴他度过整个学生时光,当邻家男孩兴致勃勃玩弹珠的时候,当同桌聚精会神看小人书的时候,甚至在女同学悄然而来的爱慕的眼神中。这样的念想仿佛一颗小小的蜡烛,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光芒,他在他期盼的路上彳亍着,哪怕一路的荆棘,哪怕一路的泥泞。
曾经高考落榜的一个炎热的夏天,他也曾经在扬州一家制梳厂,经历过一场浪漫。一个清秀,穿着素花衣裳的女子,给了他一碗米饭。她的心思,他何尝不知呢?!只是,他的心底暗暗的想着,这样的女子,这样的生活,哪里会是他想要的呢。然后,在一个依然炎热的午后,决绝的转身。
后来,他真的做到了,复读,上了大学。这样,他就可以穿着白色的衬衫,不再担心那直直的阳光,甚至穿着蓝色的牛仔裤,如同他儿时记忆中的男子。
四年的大学时光,他的身边不乏各色女子,甚至他也迷恋这样的情景:在咖啡屋,在电影院,动情的同每个女子爱着,因为他的干净甚至几分帅气,因为他的才华。然后,转身,然后流连,然后转身,一幕幕的,如同线装书里德折子戏。
毕业了,他沦落的回到家乡的小县城。在一次几乎溺水身亡被救起,他赤脚走在石子路上的时候,他想到的宗华,他最初的中学时节的恋人,眼前也满是她的心疼,她的牵挂和叹息。报应,是他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一个词语,因为他曾经被爱过的女子们。
后来,经介绍,他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再然后,结婚,有了女儿。踏踏实实的生活了一段时光,只是,那位美丽的女子,转身而去,也带走了女儿,义无反顾决绝的如同曾经的自己。只是,断然没有了他依然的悔恨和满眼的泪水。
接下来,真的如同很多悲情剧所描绘的那样:夜深人静的时候,醉酒之后,在斑驳的月色中,他一个人总会躲在屋子里默默的想很多从前的事情,包括中学时候的宗华,包括大学时光的海萍,甚至扬州那位不知名姓的给他一碗米饭却宁愿自己挨饿的女子,在如潮的夜色和悔恨中潸然泪下。
他也记不清自己曾经写下多少繁华与落寞的诗句,那种似梦非梦的年轻时的情境。只是,他也或许还是十八,九岁的情境,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衫,飘飘的走在他年轻,熟悉的,满是梨花的石子路上。
许多年过去了,他爱过,恨过,也梦过,哭过,剩下的一丝温热也渐渐的荒凉起来。于是,他又穿起白色长衫,留连,辗转,转身与各色女子之中,背着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台词,笑着,醉着,梦着,在落幕的世界暗自叹息。
谁来讲述这起死回生的传说……
谁来慰藉冗冗石穴下不眠的灵魂……
只是,他的世界的一片片梨花应该零落,他突然想起孩提时光的一句诗词:
……梨园子弟今白发……
想着想着,他的眼泪却落了下来,洒在青色的长袍上面,窗外梨花飘落。
朵朵授粉日日捱
文/宋立民
“只是因为那首歌/常记母亲的容颜/春雨淅沥的夜晚/梨花开遍的中原”——这是去年4月中旬我写过的句子。
老家是产梨区,都说“千树万树梨花开”,场面壮观而浪漫。
不过,听说而已。我生长在城市,极少回老家,更没有见到清明前后触目惊心的“万顷梨花”。记忆最深的,是1972年冬天,上了三年多中学的我,接到入伍通知书,叔叔带我回了老家宁陵县一趟,第一次看到一望无际的梨园,不过没有花。返回商丘之际,叔叔用信封装了一把梨树下的土给我,沙土,我一直带了六年,直到退役。
今年清明节回老家一趟,对于“梨花开遍的中原”有了新的体会。
老家时兴“早清明”,3月29日,距离清明还有5天,飞回河南的我,已经扫墓完毕。
宁陵县隶属商丘市。夏商西周时期,宁陵为葛伯国;战国时期,属魏国称宁城、信陵,是战国四君子之一信陵君的封地。西汉初年为宁陵侯国,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始置宁陵县,至今有2139年建县史。东汉名将典韦、宋代经学家程迥、明代思想家吕坤等,都是宁陵人。北宋范仲淹也曾在宁陵安家。
当年上大学学文艺理论,教科书开篇就引用《吕氏春秋·古乐篇》:“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不知道这位浪漫的葛天氏就是自己老乡。
在商丘电视台工作的弟子小王,也是宁陵人,前一天带我看了应天书院与壮悔堂,说宁陵已经办了十几届梨花节,回来一次不容易,该回老家看看梨花。于是,次日上午踏上征程。那天同行的还有一位茂名籍企业家张总,听说我从湛江来,平添亲切。说他几乎每月都回家,在湛江下飞机。他已经连续几年潜入梨花节,流连忘返。
3月29日那天,正赶上“中国宁陵第14届梨花节”开幕,游客如织,以至于不得不封路,一律把私家车车停在城外,免费大巴送进梨园。
还好,弟子作为线人,早已制定攻略:先去左近的桃园,避开车流高峰,午饭后直奔登高观景的“金顶阁”。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一进到宁陵县石桥镇刘花桥(游客都叫成了“梨花桥”)村,大家都惊呆了。前前后后,上下左右全是梨树。与院墙砌在一起的、挺立庭院正中间的、村中土路两边的,全是白花花的梨树。其村落与梨园是融为一体的,不少果农的院门口就摆着售梨的摊点。一斤二元左右,我们买几个尝尝,酥脆可口。显然,这不是新梨,为何甜美依旧?问售梨的小姑娘如何储存的,她指指身边的遥控板——原来梨窖就在身边。张总让我的弟子站上阶梯,电钮一按,煤矿工人下井一般,轨道45度斜坡进入梨窖。一切都现代化了。遥想当年,仅仅储藏这一道关,需要多少人手!
三拐两拐,到了“金顶阁”。那“阁”也就是四层楼高,楼下是展览,上面可以观景。上到最高层,360度看梨花,真叫蔚为壮观。那场面估计湛江人不会陌生,因为与龙海天的海相去无几:横无际涯,一片白。不是雪白、洁白,而是淡青的、星星点点的那种。而且,花枝之间是有间隙的,依稀看到人影晃动。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梨花还没有开透,过几天才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白得耀眼,树下的人就看不见了。
下楼走到梨树近前,更是玉树银花,蜂蝶飞舞,芳香袭人。其中一株用栏杆围绕,大家争相拍照。仔细观看,红底标识牌上洁白的“梨”字赫然入目。牌子左上角是一行小字:“国家三级古树”。下面是拉丁文的学名,写的是“蔷薇科,梨属,树龄200年”。牌子落款是2104年,就是说现在已经203岁,绝对“自信树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傲视人类。
看完“酥梨之乡”的“生态旅游园”,我们在一楼展厅“巡游”一阵。展室里的字画水平不高,一看便知是当地的书法爱好者的手笔。四壁的摄影质量比较高,因为外景洁美,随便拽一个帅哥靓女“搔首弄姿”,就很出效果。而展览的内容依次为:“梨的进化及分类”、“梨的分布及栽培史”、“梨的植物学形态及栽培管理”、“梨的病虫害防治”、“梨的收获、分级、贮藏和加工”、“梨的营养与健康”、“酥梨与经济社会发展”、“酥梨节与酥梨采摘节”……
忽然记起河南电视台最有名的的栏目,就叫做“梨园春”。“梨园”是古代对戏曲班子的别称,中原习惯称戏班、剧团为“梨园”,称戏曲演员为“梨园子弟”。《梨园春》是以豫剧为主、以戏迷擂台赛方式呈现的戏曲综艺栏目,是中国电视界戏曲栏目品牌。而这“梨园”二字真是恰如其分,生机一片,薪火相传,地域色彩鲜明。
忘却了“老气横秋之精神”,笔者与张总拍了大批照片,足够出半本影集。临行,我问正在往梨花上喷药的果农:“打药是治虫吗?”老乡回答:“不是,是为了梨形好看些。”呜呼!不是说“歪瓜裂枣疙瘩梨”嘛,这“外形好看”的“一见钟貌”,不是韩剧的专利吗?怎么开拓到梨园里来了?
归途中,我咨询了弟子一个久蓄于中的问题:“为什么隔不几步就有人在梨树上?拿个小棍棍在做什么?”这话只敢在车里问,怕果农听见笑话。“是这样老师,那是人工授粉。”
“人工授粉?不是摆POSE让我照相的吧?”想想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朵一朵这样授粉岂不把人累死?而且,一般的果树不都是依靠风力或蜜蜂自然授粉的吗?
“老师,你作为宁陵人,这一点一定要知道啊!”弟子解释:“做了十几年记者,来拍过不知道多少专题,我也算半个专家——梨树不是自花授粉,与桃树不一样。蜜蜂与风传得不够快,也不均匀,不能保证每个花蕊都能被授粉。所以,人工授粉才能够保证酥梨大又甜,多结果。步骤是,先采集公梨树的花——公梨树花开得早几天——把采到的花粉焙干,碾成面面。授粉的人,爬到树上——就是老师你们刚刚看到的,每人胸前都挂着一个小瓶,里面是花粉,拿着小棍儿,小棍儿头上缠着一点棉花,人要不停地地粘着花粉,往每一个花蕊上戳点,这就叫‘点花’。而且一个花蕊要不止一次点戳,以保证授粉率,也是保证秋梨大丰收。”
“那么多的梨树,果农会忙得过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吃了半个多世纪的梨,居然包含着如此的艰辛。
“是的老师。梨花的花期很短,大概4到7天,所以授粉的时间也很短。到那几天,梨农要大量雇人。咱们来得早,过几天去,梨园里就非常热闹了,有很多老乡,都是周边村民来打工授粉的,每家梨农都得雇几十个人呢!”
我说不出话。洛阳老乡刘禹锡的诗句不招自来:“日照澄洲江雾开,淘金女伴满江隈。美人首饰侯王印,尽是沙中浪底来。”刘梦得写的是重庆东南的淘金,却是与我豫东的梨海银花异曲同工。
因此,现在再读“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已经不仅是想到壮观、赏花、登高、拍照,而是另有一番滋味。越是“千树万树”,那人工授粉的任务越是繁重。试想,离地好几米,一只脚蹬在树杈上,一朵花一朵花地“点”过去,还要“粉滴花心”,一干就是半天,哪里还有“诗意盎然”!
记得鲁迅说过,自己小时候做翰林的孙子,衣食无忧,看得农民兄弟“像花鸟一样”——“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颇有诗意。后来,自己家道中落,成了“乞食者”,这才知道农民“很多苦痛,和花鸟并不一样了”。
临下车,我在微信上凑够四句,发给弟子,也想发给所有到我的家乡宁陵的参观者:“八方游客惊银海,千树万树梨花开。安知乡里攀高处,朵朵授粉日日捱。”
一庭过后梨花白
文/云中燕DS
小时候老家的田间地头和门前的小院子里都种植了梨花,而且都非常粗壮。小时候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老祖宗不把梨花成片种植,而非要在田间地头种满梨树。后来干农活时间长了,终于明白了。原来老家的田地离村比较远,尤其是农忙时节,村民基本上早上带点干粮就出去干活,为了节省来回时间,中午也不回家的,累了就在梨花树下休息一下,饿了就在梨树下啃干粮,而梨子成熟的季节就是农忙的时间,梨子既可以当零食吃,更重要的是提供了干净充足的水分。小时候尤其是暑假农忙时候,我就这样过着老祖宗留下的生活劳作习惯,梨子是那个时候最干净最解渴的饮料。所以从小就对梨树有深厚的感情,在梨树下也有很多我儿时的回忆和故事,尤其对那梨花更是喜爱有加。
农历四月初正值是梨花怒放的时候,田间地头都是梨花绽放的倩影,咋眼望去犹如阳春白雪,白茫茫一片一片精美壮观煞人眼球,洁白如雪的梨花在清风中摇曳着婆娑形影,五彩缤纷的阳光在梨花玉貌上晃来晃去,枝头的缝隙时隐时现透出亮晶晶银色光环特别刺眼。梨花白如雪,才会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名句。梨花一生清白光明磊落没有半点污点瑕疵,都是一色的素装洁白无瑕看上去很文静,高雅,斯文亦是窈窕淑女又是大家闺秀,非常腼腆给人一种素雅高洁秀丽之美。没桃花的妖艳,没杜鹃花的妩媚,没月季花的妖娆,她只是素洁的白,如雪的白,静雅的白,白的无暇,白的清爽,白的清新。一片花海,一幅梨花胜雪、洁如初生的画面,那一树一树的白,清秀娇美。那一瓣一瓣的纯,宁静高贵,像一个温婉绝尘的女子,衣袂飘飘,娟秀玲珑。小时候老家,田野里那一袭的梨花白,和山坡上那无际的桃花粉,是我认为最美丽也是最喜欢的风景。
后来,因为读书住校,我就很少回家,也不再有机会尽情的零距离欣赏梨花的美丽,但有一个如梨花般的女孩子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我的视野,成了我青春萌动期最美丽的回忆。她是那样的冰清玉洁,清幽的香气如雨后的空气般清新,让我沉醉;如雨后的梨花,随风飘落成花雨,飞花如梦,让我陶醉。她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带着她的晶莹、圣洁飘落于我眼前。一瞬间,她无暇的洁白浸染了我灵魂,她淡雅的幽香溢满我心扉。她在我心里,婉转成诗,在我心里深深的刻下烙印,成为了我生命里最绚丽的梦想,成为我前行的路上最耀眼的星,成为我最向往最别致的风景。
在那个懵懂的岁月里,让我触摸到了阳光下朦胧的温度,感受到了细雨温存漫步的孤独。不敢有任何非分,不敢有任何触碰,生怕会亵渎她纯洁和无暇,一段情还没开始就注定已经不会有结果。一个梨花般的梦伴我走过了那段青春,多年之后我们各奔东西,纯白的朦胧如雨后的梨花,随风飘落,化为尘土。“夜雨敲窗心始乱,一庭过后梨花白”,现在每当想起这句词,我总是有淡淡的甜蜜和微微的苦涩,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注定要相忘于江湖。
现在老家的梨树也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只存在我永久的记忆里。前几年政府不知道为生命原因,要平整土地,把我们村所有的依山开拓出的层层梯田状的田地,平整成了大块大块的田地,梨树不是被劈成柴火就掩埋于地下。看着现在大块大块荒芜的田地,早已失去了原来高低错落,大小不一,一田一池塘,一地一梨树的风景。每年回家站在家门口,遥望那片曾经很熟悉的田地,我能很熟悉的记得,那个地方曾经有一棵大梨树,那个地方曾经有一个歪脖子梨树,我仿佛看见梨花带雨月黄昏,一树梨花一溪月,纯白片片,如云飘逸,如雪飞舞,阵阵花瓣雨,似梦非梦,陶醉了我童年,倾城了青春。晶莹的梨花白,梨花白般的女孩,都深深刻在我灵魂深处,让我隔着遥远的距离,去不断寻觅曾经的无暇和回忆。
抹不去的,是朝思暮想的牵念;留不住的,是懵懂朦胧的流
故事已走远,还有梨花入梦
文/赖着皎月睡大觉
月华似水,微风轻抚,片片花瓣飘落枝头,于月色映衬下,飘渺虚无,轻轻飘舞伴着悠悠琴声。我轻抚幽月琴于相思木下,你斜倚树枝悠然吹起天韵笛。
曾经多么美好的场景,曾经多么美丽的故事,都已随风而去,渐行渐远。
每每月华如水之夜,我以盈月剑,于月雪峰望月台上,月下舞剑,一份幽静,一份冷清。
那时,正值神州之上,盛传天纵奇才、英俊潇洒的你,妩媚妖娆、倾国倾城的妩媚柔。郎才女貌如你们,仿佛天生就是一对儿!或许你太过信任于她。最终,她以魅惑之术将你引入魔宗……重伤近死的你,被一位好心的樵夫背到山下……
自此,因为救治你,我便有了与你接触的机会。日子悄然流逝下,你我已相处了许久日子,修行如我依旧被你拨动心弦。从此,无论与你言谈,亦或与你合奏乐曲,或与你静坐林中细数落英……都会让我莫可名状的欢喜、开心。虽说从小就被师父抚养,居于月雪峰之上,心性早已如月雪峰极寒深渊的万年寒水一样,微丝不起涟漪,但我依然心动,冥冥中明白,这边是喜欢了吧!
一满月之夜,你、我相依相偎在梨花林中相思木下,轻语低诉。突然,你淡淡说道:“倘若有一天,我负心于你,你就在如此满月之夜,用盈月剑杀了我,我亦无丝毫怨言!”我一愣,想起与你相处的日子!……每日清晨醒来,总能听得到你悠扬深远似箫笛声。虽然有时我也很诧异地问你,怎么可以把笛子吹奏出箫一般的声音呢?你微微一笑,“也不看看你郎君是什么人 !”我嗔道“去你的!”……每每清晨亦能在庭院绿竹环绕的亭中品得你烹饪的可口饭菜。我也会常常给你备上梨花香茶亦或其它季节里的花所调制的茶。你微笑道:“我真幸福,天天有百花仙子般的姑娘为我沏茶!”我嗔道:“……那可不,谁让你是万木君子呢!”……当魔宗在月雪峰山下的城镇上遇到你我时,你把我藏在身后,繁星剑横指,“来吧,就算魔宗四大圣使,九大守护,副宗主一起来,能让我何惧?”然后剑气纵横,以横扫千军之势,魔宗所来之人,片甲不留。可是,我的心却一颤,隐隐有些不安涌上心头。后来,果如我所担心,魔宗知道你未死,便在城镇附近大肆杀戮。果然,你中计,盛怒之下,决定去一举扫平魔宗。我道,你去哪,我就去哪!其实我,真担心你一去不反。虽知你习得佛道魔儒墨五家之精髓,几近天下无敌手。在神舟之上,又有众多人物跟随你左右。你可以轻而易举扫平魔宗。但我依然担心,毕竟魔宗有着千年的家底。你轻声细语劝我,不要为我担心,在这等我回来。到时,九万里苍穹,你我共,御风弄影……最终,你还是悄然离去,只留下一封长信……
我,日出看霞,月落赏星,盼了许久许久,终于,你归来了。我欣喜上前要与你相拥,你却轻轻将我推开,淡淡道:“我已不再喜欢你,我没有兑现我的诺言,对不起!”我怔怔一笑:“为什么?我盼了你六年,你却负心于我!“忽然之间,我泪流满面,怔怔无语,想想六年相思,日日祈祷,却换来你回来后就这么一句话。我静静道,不是你的什么过错,你走吧!我亦悄然转身离去,寻一方净土——昆仑仙境,远离这份伤心之地。就在去往昆仑的途中,在客栈休息品茶时,听人谈着你的故事。天山天池惊现九寒暴雪兽,你只身一人前往。我心奇,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遥远天山,无人涉足,就算这天下第一凶兽现世,自由高人前去封印。难道这其中另有缘故?我一怔,原来我心中还是如此牵挂你。但转念一想,即与你分离,何必再牵挂。于是,一路西向,直到昆仑。那天,我在瑶池边抚琴,结拜姐姐——梦浅柔,从远处翩然而至。午后品茶闲谈时,姐姐道:”本不想说起你的伤心事,但此事我还是不得不说!”我轻品茶静听言,姐姐娓娓说来,那日与你前去的还有妩媚柔,她尾随你而去。其实,你入魔已久,总有天韵笛、幽月琴也难以让你的魔性永久沉睡。妩媚柔以九幽筝引得你魔性大发,与九寒兽战了一天一夜,你以魔性不受控,最后一招“繁星满天”击杀九寒,妩媚柔——隐匿许久的魔宗宗主亦被你一击之下毙命。此时,你也身心疲惫,姐姐此时刚好匆匆赶到!你趁着最后的一丝气力,把一切诉说给姐姐,并说了“有盈月,繁星隐,"所以你请求姐姐把繁星剑埋葬于你我相依的那片梨花林中。我亦明白,你谎称不爱,希望我愤怒之下,让你死在我的剑下。而我,又怎么忍心呢!所以,你无奈之下,选择去除凶兽,并用同归于尽的无上俩伤法术,无非是怕你若与我待在一起时,魔性大发时,伤了我。抚摸姐姐递给我的天韵笛,我怔怔望着远天不语。
几日后,送走姐姐,我在瑶池边种满梨花之木。又一个六年,我漫步在瑶池边,梨花纷飞的林中,我也可以吹奏出那悠扬、深远的天韵笛,背着幽月琴。我亦明白,只有深深的爱,才能吹奏出如此笛声。
梨花在背后纷飞,我带着我们的故事轻轻走远,去往仙境更深、更幽静处……
春天的月夜里,总有梨花轻飘入梦中。
流年.旧时光
我的卿姐是喜欢看梨花的,等我也找到一树梨花,风不来,我替风摇,梨花轻轻,点点繁繁,碎碎纷纷,漫天飘飞的柔思,只为卿舞,只为卿旋,天啦,还要有酒,卿哦,梨花飞,你醉不醉?
在旧时光里,谁为你唱一曲流年?堤岸,那一段柳桥,踏在心上的声音,你会听不清吗?斜日,暖!你留了一树的花瓣,看晓柳,纷落,如狂……不如随之,流年里的旧时光。
会下一场很大的雪,为你的草原,为我的过往。
我也有星,是整夜的繁星,只照我心上的雪;
你也有一棵树,只为你,枝叶苍润,也只为你,满树花飞 。
那么固执的,想要留住你的名字,我最喜欢的,低头宛尔的清柳。
我也想做一尾鱼,在水里撒欢,看着你,熟悉的身影,静静地陪伴。
山村小桥旁,夕阳携酒,岸上的风,一瓢水,谁言酸涩?
我还记着的,你那么喜欢五月槐花、春韭绿、梨花白,你的心草,谁的心河 ?
旧时光里,一捧流年,掌中香彻。
周末看花去
看梨花的念头在脑子里颇盘旋了几日,经朋友逗引,愈难安分,于是不顾残腿,拽了LG,呼朋唤友,直奔梨花而去。
呈现在眼前的梨花并不像AZ路上描述那样玉容难弃,而正扶着春风,当头片片飘落。听村民说这片林子昨天花还好,到今天已显出开过的迹象来了。更悔不早几日来此地了。看树树梨花,努力的开着,树下落英满地,踏在上面,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伤感和遗憾来。
好在看梨花也只是心中一个意想,大家马上被照相和肥硕的野菜吸引了。一边忙着摆各种POSE,几朵男士举着长枪短炮一路抓拍,女人们更千娇百媚地拿出开记者招待会的兴致配合镜头,似乎真的感觉比旁边的鲜花还有眼缘。 AZ很是了得,树上树下 ,忙着对镜头频抛媚眼,HY 更绝,在家里带一块毯子,寻一黄花遍地的空闲地,铺开,或躺或坐,举首,片片梨花凌风舞蹈,烟雨般轻盈飘落,香气凝滞过来,感觉天地一下子只存于此际似的。
那边PP忙着联缀着夫妻两边的朋友,辛苦自不必说。
近日落时,我们拎着一塑料袋婆婆丁,恋恋不舍地向回走,一边听着HY大声的和梨花道别,一边起车。
车刚起,前车忽又停下,正纳闷,见PP慌慌张张一路小跑直奔路边的男厕,撞到跟前,抬头才看清不对路,转身去了隔壁,正笑得起劲儿,见PP复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和一个骑车而来的小伙子零接触了一下,好在俩人都无事,大家笑PP一定是看花看的“花痴”起来了。
路上,复遇一片桃林,泊车路边。把枝看花,花开正盛。树树绯红,争妍斗艳,和满天晚霞浑然一色。
果然好景致。
陌上繁华,一窗夜雨瘦梨花
或许,那些曾经的只是一场雨,雨,其实是一种湿漉漉的心情。飘落的雨是惆怅的心曲,惆怅的心曲是瘦长的雨。
——题记
不是所有的往事都会被仔细的封存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那些安歇陈旧的记忆会在你重新翻阅的时候,复又闪现出曾经耀眼的光芒;不是所有的感情都会被仔细的珍藏在弦的记忆之中,当你再次去重新审视的时候,那些空城旧事依然将会一如那缕被浸过阳光的沉香,为这份记忆拢上阳光的颜色。有时候你难以忘记的那些感情仿若一场漫天飘落的夜雨,在你心里的暗色里任其无言的飘落,静静的,只为自己。即使依然让你指尖垂泪,那也只是一份属于你自己的心情。
这个冬季我依然沉迷于幻想中,幻想一份无数次幻想过的情节,在你温暖的目光里与你轻涌的微笑相遇,那时我所有的感情将会在你的微笑中含泪苏醒。我用聆听的姿势望着你,你微笑的站在我的面前,轻掸我沾满梨花的白衣。
昨夜,一场细雨飘落在我的心中,每飘落一滴,便弹乱一下我的心弦,每看到一次飘落的直线,便扣乱一下我的心思。而我只能在那场细雨里,面带忧郁的表情,去聆听你的每一次心跳。这一夜细雨亲吻了我无眠的忧伤,你把一场细雨给了我,让这场细雨潜入我的身体,让我承载这场细雨所带给自己心跳狂乱的无绪。
当一些故事被翻转过身体,当另一个故事被粘结上去,突然之间,我发现,原以为给你的是一座繁华的天空之城,而在你的眼里却是一座废墟样的空城。当我努力的寻找这座空城的起因时,我才恍然明白,我仔细掰开的每一个夜晚,所有的执守都只是浸透了忧郁和孤独的一个魂灵。
或许,那些曾经的只是一场雨,雨,其实是一种湿漉漉的心情。飘落的雨是惆怅的心曲,惆怅的心曲是瘦长的雨。
窗外,夜,黑黑的黑。我在努力的寻找黎明前的那道曙光。静静的去想,也许一场邂逅可以编织一个美丽的传说,而那个传说亦可以润湿一个回眸,只是不知很多年以后如果我站在夜雨里等你,你是否依然会带着你的微笑来见我,听我曾经低落在烟雨中的相思。
想起那场飘落在我寂寞华年里的雪,那场雪是季节唯一的语言,就在昨晚,那些繁华唇语一如阳光缠缠绵绵的照进我的心里,就在今日,烟花的心事在我失落的灵魂里凋落。
或许雪飘落的再美丽,也注定无法撑到阳光之后,一些语言可以织就一个梦,但是梦也会在一些语言里丢失。似乎,这就是一种宿命。曾经所有执守伫立的姿态,不过只是一种期盼,一种凝望,一种幻想。
那么,等待的执守是否是一种失望呢?即使我依然会满怀虔诚的梵唱,而这倾情的声音在你心里或许只是一枚夹在岁月里孤独的书签。曾经,我等待邂逅的时光,当我灿烂在你给的万紫千红里的时候,那些炫然却突然就消失在了一场雨中,我精心准备的所有温存只是失落的一缕瘦风。
也许,所有的语言都已蜷缩成为一种忧伤一种寂寞,只是,那些曾经浸染了我情感的话语,在熟读了我的心思后会以一缕风的姿态吹过你的耳边,将我的相思亦或疼痛诉说给你,而之后之后,我在离你很远的地方,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
和你的邂逅,我知道,我不在需要江南的情节来铭刻失去的灵魂,我只需要你那温暖的目光,望向我曾经快乐过的头顶,然后让一份幸福在我心里飘荡。那时你是否已经看见,我的心停留在你曾暗含忧伤的窗棂?让你不在泪水涟涟的说失无可失。
陌上繁华,一窗夜雨瘦梨花。撑起一片忧郁的心事,走入寂寞深处。
落花满径
文/梨花源
这一天,阳光明媚,清风阵阵。
梨花源湖水清澈,梨树青翠,似一水乡女子,有着铅华洗尽的婉约。
走近细看,这梨花竟改了往日的素颜,脸颊上打上了莹白莹白的粉,更显柔美娇嫩,楚楚动人。
假若再被春风吻过,那莹白将会更加地浓重,并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
从这一株到下一株,从这一片到下一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无论你走在哪里,是否在意,你总会跌入清甜的香里,跌入梨花的万丈莹白。
它们悄悄漫上你的衣襟,偷偷钻入你的怀里,像孩子般顽皮。
我一朵朵看过,认真而虔诚,深怕错过了任何一朵。
就像,怕错过了潮水般的回忆一样。
那潮水般的回忆里,总是有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
她跟我说,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杆。
原来,她早就谙透相聚,看透分离,才让聚散淡定从容。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是否也会抬头,也会远望,远望远方纷纷扬扬的白梨花。
一树梨花,一园思念。
心事,磅礴而悱恻。
又见梨花开
文/韩玲
生在雪梨花盛开的江畔,对梨花向来有种特殊的情结。今年的春天,梨花开得尤其艳,原本一周左右的花期居然持续了将近两周。无风无雨的晴朗天气,任梨叶都悄悄抽出了绿芽还不见花瓣纷飞。而我因工作要下乡十多天,村村寨寨盛开的梨花无约而至,它们像一只只可爱的精灵扑入眼帘,带来春的气息。
在沙尔南古坪的观景台看万亩梨花,逶迤绵延蔚为壮观。一个外省的小女子不停地感慨:“真是世外桃源呐,神仙居住的地方!”我禁不住侧目而望,这些风尘仆仆的游客为了赶来看梨花不知跑了多少路,说不定还要错过花期,这令生于斯长于斯的我们,突然悟到自己是何等幸福。
周末时从县城回咯尔看花,我的家被花朵包围着,雪白的梨花,粉红的桃花,将开未开的苹果花,加上红墙白瓦的小楼,美极了。我喜欢一个人独自感受某些风景,而梨花是适合我静静感受和欣赏的。那个周末,正是雪梨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离家百步之遥的喇嘛寺顶坐看梨花。轻风拂动着身边五颜六色的经幡,我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在这样的高处看梨花,远的一片白茫茫,近的朵朵清丽晶莹。而这些梨花中间,绿了的是柏杨和麦苗,粉红如霞的是桃花。穿梭在梨林间的是踏春的游客以及川流不息的车辆,金川似乎只有这个季节有这样的人潮。梨花下是一顶顶帐篷,演绎的是浪漫的爱情、动人的亲情、真挚的友情。然而我最爱观察的还是那些驴友以及他们的装备——一款适合徒步穿越的帐篷,一款睡袋,以及一些简易的炊具。寻一处平整而干净的梨林就撑开了自己的寻梦之旅,而周围正盛开着金黄的蒲公英。躺下,伸展四肢,如无人之境。透过盛开的雪梨花仰望湛蓝的天空,悠悠浮动的白云,偶有梨花花瓣轻轻落到脸上,那轻柔和嫩滑一如婴儿细腻的肌肤,令人产生母性的温柔。我也想做个背包客,去享受属于自己的花开和惬意。
望着眼前这一树树梨花,心灵的尘垢被拂去,灵魂也似乎被送到了一个洁净的世界。花开有期,或许风会随手掳走刻意经营的相守,再绚烂的花儿最终会零落成泥,烟花绽放却不过是刹那间不可触及的美丽。想起了那副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在这个如梦如幻的洁白世界里,与其想那么多难以做到的事,不如笑看满天梨花,花开花落任由之。或许,这样最好。
梨花赋
一支笔,两行泪,三杯酒,千般愁,万种风情;
素玉心,绿钿裙,浅水盈,醉眼酣,裙裾飞扬。
曾几何时,对梨花有种莫名的悸动,被那凝脂碧玉的绿裙素颜所牵绊。竟有了“剪不断”的情愫。拈起那支流传千年的画笔,醮起醇香的烈酒,当我提笔凝视那圣洁的气息时,思绪随风飘散。
梨花,不争桃之颜色,不妒杏之娇柔,素面无华,天然去雕琢。蓦然开放,璨然却含凄清,无邪却又苍茫。幽香沁心,洁白过寒露,仿佛靠近她,都是一种亵渎。不禁怀念起了回眸一顾的瞬间,盈盈浅笑还未开放的花苞,含蓄而美丽。平淡清浅,却韵致天成。
无拘亦无束,有绪似无绪,很难说哪一瓣是绮丽的,出奇的,浑然忘我的开成一体,轻浅中透着浓烈的情感。红尘喧嚣任喧嚣,世事纷扰任纷扰。从此,那执着的灵魂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码头”登岸。
树欲静而风不止,微风拂过,那淡雅的氤氲之气,如雾如露如仙尘。冉冉升起的幽香,换起我无限的遐想。窗外,有我缄默迷离的眼神;窗内,思虑这一位春情而懵懂的女子,缭乱的青丝,拉紧我的思绪紧紧相连;衣袂飘飘,盈水绿钿,勾勒出的韵味私藏。
满目的素白折射圣洁如远山眉黛,不染一丝尘埃,又如玄月一弯,独对幽静神秘的月宫玉蝉。依稀裙裾飞扬,是那玉人长袖当空舞吗?那千年砍伐的梨树,而今可否安好?独坐梨树下,举杯对着白色天空孤酌小饮,而心中那份孤独和惆怅,只有手心中那一杯清酒和灵魂深处的两行浊泪才知道。
当年我与你携手种下的梨树,而今也花开枝头,那梨树后是我们曾相约的地方。此刻,天涯共婵娟,那誓言却如这片片梨花,那么美丽,那么搞白。风动梨花,铲地幽芳,淡烟软月中,分不清哪一朵是时光,哪一朵是忧伤,唯留下,一指缠绵的余香。
白白的月光,流淌在白白的梨花上,搁浅在我白白的心海内,犹如我的思念,挂满白白的一树。清风摇,细雨飘,那风中微微呻吟的落花,犹如一群疲倦的蝴蝶,慢慢的收拢她们一生美丽的瞬间,一朵素晕,一句誓言,一声叹息。便坠落在凄楚哀婉的红尘中,无迹可寻。
梨花落心丘,何其安详。你能相信吗?这纷纷飘洒的玉屑正体现了生命轻若无物的质量,谁因而妄自菲薄,谁就会完全失重,被卷入凄凄的冷风。一朵剔透的梨花,认得出我的魂魄,也认得我是你前生的前生,是你往世的往世做你宿命之影,落在手心,飘逸是其超然的舞姿,是经历风稠雨密淡然的气韵。
人间四月笼烟雨,红尘芳菲多惆怅。禅曰:以朦胧之眼观朦胧世界,就可以看到许多超出世界之外的东西。袅袅烟雾与片片梨花的重合是朦胧,迷离的眼神和飘飞的思绪亦朦胧。于是,我看到超脱于万物之外的美,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或许是看到了我再也看不到的世界。
此时的我方才明白,真正的美只是一种感觉。亦如;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闭上眼睛,用心曲体会自己逝去的记忆,用指尖去触摸已消退的感觉。
沉醉……
许久,都不曾回醒……
匀泪滴空阶,欹梦只恨梨花薄,雨歇寒更重省识,厌厌,凭仗丹青画不成。断肠红豆蔻,孤灯倦眼缃帙乱,灵飙素絮强难留,凄凄,葬尽红笺泣涴痕。
吟咏名花诗千首,感叹素蕊人几何?世人都喜红艳傲,谁人怜惜白嫩柔?
风尘过往花欲尽,只留下一地梨花,勾兑我一生的眼泪。
梨花风起念故人
文/杨丽丽
又是一年芳草绿,梨花风起正清明。清明时节,一阵微风吹过,吹湿了眼睛,也吹出了我心中那些对于已故亲人的思念。
奶奶是一个苦命的人,19岁,花骨朵儿般的年龄,却落入了骗婚的圈套——相亲的是弟弟,迎亲的却是哥哥。一片红盖头蒙住了奶奶的眼睛,也蒙住了奶奶的一生,奶奶就在家人和媒婆的策划下,开始了像村头小河一样流不尽的日子。
新婚的开始,她哭过、闹过。只是在那个年代里更多的是低头,是认命。奶奶的挣扎最终屈服于命运的安排。接下来是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的劳碌和辛酸。洗衣,做饭,饲养家畜,耕田犁地,家里家外,奶奶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只是闲下来心里也会有许多委屈和无奈,无从诉说。于是奶奶就学会了坐在村头的那条小河边,看着河里的游鱼默默地说给它们听。奶奶就像找到了老朋友,与那条河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在那个女人不能自主的年代,奶奶就像那条波澜不惊的小河,开始用自己的生命去滋养那个庞大的家庭:公公、婆婆、小叔、小姑、丈夫,还有三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日子就像河里的流水,慢慢消磨着,奶奶也由初嫁时的鲜亮稚嫩蜕变成为人母的成熟干练,三个孩子在奶奶的拉扯下渐渐长大了。正当奶奶想要松一口气的时候,爷爷被突来的一场疾病夺去了生命,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在那个一分钱掰成2半花的年代里,爷爷就那样突然离世,留下那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奶奶在哭干眼泪后咬紧牙关挑起了重担,小叔该娶媳妇了,小姑该找婆家了,田里该施肥了,公公婆婆该做新衣服了,大儿子该上学了……不再有眼泪,不再有抱怨,留下的是责任,奶奶就像那条小河,开始滋养这一大家子的生命。
还好奶奶是勤劳的,也是聪明的。农忙过后,亲手纳的千层底,用红纸剪的窗花,还有那些用晒干的茅草编织的小篮子、小蝴蝶、小蜻蜓,拿到集市上一卖,也贴补了家里的油盐酱醋。虽然家里贫穷,但是每个人的衣服都被奶奶在小河里浆洗得干干净净,衣服上的补丁都被奶奶的巧手绣上了一朵花,或是一只可爱的老虎。
在奶奶辛勤的操持下,我们陆续长大成人,接着外出求学工作,离开家乡越来越远,离开奶奶也越来越远。而奶奶却一直固守着家乡那片土地,固守着承载了她命运的老屋。
奶奶就像村头的小河在滋养了一大家子的生命后,开始功成身退,在那个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里,奶奶安详地睡进了坟茔里。但她那种面对困难一直微笑的精神却一直感染着我们这些小辈。
如今,又到清明花落时,泪眼蒙眬中,我分明看见一只白色的蝴蝶飞过奶奶的坟茔,在绿意葱茏的春光里越飞越远……
古诗词里赏春花
文/任国有
带着一份美好,拥抱着四月的朝阳,独自漫步在古诗词的春光里,
嗅着一缕缕花香,感受着春意的盎然与温馨,有一种心归自然的惬意。
一种花开,会开出了一个盎然的季节!迎春花,是最早报春的花儿,她那金黄的花蕾,柔软的花瓣,幽幽的淡香,在浅浅的初春里静静绽放着一种喜悦和风情。“金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看眼。”在唐代文学家白居易的笔下,那金灿灿的花瓣以她别样的姿态拥抱着春天,焕发着生命的活力。“迎得春来非自足,百花千卉共芬芳。”在春寒料峭的时节,迎春花绽蕊吐芳,以她那纤弱的枝条和独特的姿态抗击着寒意。宋代诗人韩琦怀着别样的心情渲染着春色,讴歌那黄色小花的品性。诗人由衷地赞叹:她迎来了春天并不是为了自我满足,而是为了百花千卉一起芬芳,同百花一起共同点缀春色,蕴含了“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的哲理。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是宋代文学家苏轼《题惠崇春江晚景》里的诗句。桃花初绽,江暖鸭戏,芦芽短嫩,寥寥几笔,就勾画出了早春的优美意境。试想,竹林已被新叶染成了一片嫩绿,几枝粉红的桃花摇曳着身姿,桃竹相衬,红绿掩映,淡淡的春意格外惹人喜爱。在那岸边期待了整整一冬的鸭群,早已按捺不住寂寞,兴奋地下水嬉戏玩耍去了。我爱这初绽的几枝桃花,因为她给春天增添了亮色,给人们的生活增加了暖意。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是宋代叶绍翁《游园不值》中最活力四射的一句诗。诗人巧妙地在这一“关”一“出”之间极力地渲染着春色,显示出蓬蓬勃勃、关锁不住的生命力。诗中对“春色”和“红杏”都运用拟人化的描写,这样不仅景中含情,而且景中寓理,引起了读者的无限联想,更让读者得到哲理的启示:“春色”是关不住的,“红杏”必然要“出墙来”。同样,一切新生的美好事物也是封锁不住、禁锢不了的,它必然能冲破任何束缚,蓬勃地发展起来。
“梨花千树雪,杨叶万条烟。”穿越时光隧道,和大诗人李白一起微醉在《送别》的诗意里,一起欣赏着千树梨花竞相绽放、杨叶新条迎风摇曳的美好春景!作者以梨花喻白雪,且在美好的春景中蕴含着对友人即将远行的那份不舍情愫。白雪和梨花似乎有了天然的契合,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唐朝边塞诗人岑参的那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诗人以梨花喻冬雪,构思奇特,让人感到的不是冬雪的寒冷而是梨花的微微暖意。
漫步在古诗词的春意里,欣赏着那清新淡雅的花色,我的衣袖沾满了浅浅的花香,这花香浸染着我的情怀,装点着我的梦幻。我小心翼翼地采撷一瓣心香,植入心底,顷刻之间,我的岁月春意盎然!
花之绽放
文/章校中
火桃树
风,擦过桃树林的枝头,点燃起一簇簇红火,倒影在小河水里,暖洋洋地流。流过青山,流过麦苗,流过村庄,流进人心。
眸子,于桃树林中寻觅,是想捡拾三月的心情,却不想撞见一座桃花掩映的小院。
眸子滑过一火桃树——落于树下一位席地而坐的穿着红风衣、披着长头发的姑娘身上,凝视那手捧的厚厚的旧色的一本唐诗……
恰这时,蓝天一朵白云飘过,一粒鸟鸣洒落。
我把我的心交付一把春阳,投影到姑娘捧读的唐诗里,畅游。
苦苦的梦幻,一转身,豁然就在眼前。
三月的心跳,在桃花的水流里波动;三月的心情,在唐诗的天空中放纵。
梨 花
在四月的眉上,披挂一道斜斜的雨帘。
一个麻雀喳喳的清晨,一处清风徐徐的山野,一树梨花,自由自在地盛开着。
每一朵花,都有着干净的白;每一朵白,都有着干净的香。
美在奔腾飞跃,一串串音符挂满四月的枝头。
斜雨肥了无由的思绪,却瘦了一树梨花的筋骨,清雅皎洁出一幅古色古香的古画。
贴近一朵梨花,不是在乎它的玉骨冰肌,而是感动它的干干净净。无怪乎,那香总那么透明,浸润了我的全身。
想象,晴夜开放的梨花,应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月光,叮咚叮咚作响着落地……
山野一株白雪,人生几多清明。
杏 花
眼前绿柳翩翩,烟雨中一点绯红跃然。恰似含苞待放的少女,悄悄探出寨墙,娇羞,含蓄。
鸟儿衔着雨丝,从这枝头到那枝头,披挂织网。
雨清杏花,一朵比一朵灿烂,一朵比一朵妩媚,一朵比一朵水灵,一朵比一朵娇嫩。
风拦不住,雨拦不住,鸟儿织的网也拦不住,满树春色,尽墨江南。
杏花雨,早春的雨,绵绵细细的,似有若无的,裹着杏花香,似湿未湿我的身上衣;
杨柳风,早春的风,柔柔软软的,温情脉脉的,握住杏花暖,不着一丝寒意,惬意旅人。
水墨江南,空旷阔远。有绿草淡抹,有红花点缀,有蝴蝶起舞,有蜜蜂歌唱。
风作绝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木 棉
泛滥的羞涩,醉红的妩媚,高挂虬曲的枝头。
一树橙红,嵌入三月的天空。
那是一束绵密的花,摇曳身姿,美丽诗情的春光。
橙红似火,放声大笑,让一个游子的惆怅,豁然相遇在一朵木棉花上。
一阵风过来了,倩影飘飞,鲜艳飘飞,响亮飘飞……
一地鲜红,如血色的葡萄酒,泼洒清明的巷口。
独醉紫烟木棉。
我在阳光的土地上,捡拾花瓣、流水、鸟鸣,还有我的醉影。
春走梨树坪
文/伍成勇
与梨树坪的相识,是在立春之后,尽管春天的气息就那么一丝儿,春天的足迹若天空的淡云,缥缈无定,但我觉得春天已然来临,勃勃生机就如蛰伏在土壤里的种子,随时可抵破地皮,向蓝天延伸。
从小对梨树亲切,从小对梨花好感。古人如此,我亦如斯。那梨花带雨的娇美,直教人嗅之抚之。“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本来是写白海棠,曹公以梨蕊与梅花陪衬之,也足见他对梨花的喜爱。即便冰天雪地里,寒风刮骨,千里冰封,飞鸟绝迹,却在浪漫诗人岑参的笔下带出了盎然的暖意: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是的,梨花美,梨花着之于树,自然喜欢上梨树。而今有一地儿谓之“梨树坪”,怎不向往之?从南外出发,经二号干道,过火烽山隧道,再向左转,行至二三公里,便到了梨树坪湿地公园,一路空阔,无驾车之苦,无拥堵之烦。
梨树坪水草丰茂,缘于一湖,那湖弯曲有致,犹如仰躺于自然的小妮,随性惬意,俊美中有粗朴,娴静时有生气,温柔不缺乏野性,含蓄不缺乏坦率。湖的一侧是梯田,田埂上泛黄的簇簇茅草最是茂盛,展示出这块湿地旺盛的生命力,也是田园最为倔强的标签,许是向山那边的城市昭示:这儿崇尚绿水青山,不喜好灯红酒绿。梯田的对面是山峦,山上的柏树很年轻,神采奕奕,精神焕发,犹如钟情于湖的小伙儿,热切关注又默默守候,四季环拥,不离不弃,只想为湖面增些妖娆,添些意境。山之下,环湖路上,有几家农户,看房檩屋椽,很有几分破旧,想是已无人居住。为何人去屋空?是屋的主人不耐此处烟火,还是无奈让此处成为梦的衍生,另择栖居?我想,都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些地儿在前些年鲜有人迹,何年搭上城市的肩,梦里都不曾有过,又孰料城市的触角延伸得太长太快,快得城市周围的地皮浑身发燥,情绪有些失控,任凭你与对面的岩石经年对视,与山上的青松长年招摇,与迤逦的小路一世牵手,说不定哪天那像大甲虫般强悍的铲车伸出擎天巨臂将那份尘世约定捏得粉碎。
城市化进程太块,在城市人忙碌得有些混沌的瞳孔里,不难捕捉到他们内心的焦渴:城市不仅需要霓虹灯、酒吧、咖啡,不仅需要摩天大楼、商场和影院,在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后,他们更向往能看看山峦的落日,夜晚的星星,草丛里的虫鸣,能走在一块寂静之地聆听一下自己心跳的声音。梨树坪湿地正好,她像一个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精灵,在适宜的时间里及时出现了!这湖三面斜坡,像一把躺椅承托着修长的小湖,另一面自由延展,像小妮的自然脾性。这斜坡不陡不逼,留有空阔的斜面任湖光潋滟,或是早料到这位养在深闺的小妮迟早要被人发现,自然之母早早为小妮留下足够的空间吧,任她释放,任她承欢。
漫步环湖路,心情犹如湖上的波光,活泼发亮,弯曲的环湖路足显小湖的旖旎情愫。仰可看天上的流云,可见飞鸟在天空撒欢,侧可观湖畔的青山,亦可看点缀在田塍上的零星人户,此处的人户成了风景,如此开阔的自然中竟携裹几分烟火,想想都令人温暖。想夜晚寂静,或是满月,屋舍的灯光或是皎洁的月光涂抹田峦,田峦及两旁的柳树、梨树倒映在水里,该是多么谧静和谐的一幅画!
路旁的柳树,时值早春,不见枝头抽绿,细细的柳枝如发丝飘拂,其实只要凑近些,细细端详,你会发现柳枝绝非枯枝,薄薄的树皮已掩藏不住生命的迹象,再一细嗅,似乎听到了生命在呓语;那时时可见的成行成片的梨树,枝干光秃秃的,似乎还做着冬天的梦,同样,那零星的苞蕾让你明白,只待天气再暖和些,只待一两场春雨,苞蕾就会似婴儿多动的手足,抵破冬日那已不蔽体的棉絮,再过些时日,那梨花,大朵小朵,蜜蜂嗡嗡,此时笑语喧哗,人面梨花,说不定马上会酝酿些春至梨树坪的诗句来呢。
那停靠在湖岸边的几只铁皮船,无画舫的精致与美艳,面对此景,你绝不会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凄冷,也不会有“玉人何处教吹箫”的脂粉,如在夜里,山衔明月,船上恰有灯火,你一定会联想起“江月去人只数尺,风灯照夜欲三更”来,它是一种朴素,是平和,是野趣,看似漫不经心的存在,却成为梨树坪疏淡又最传情无限的一笔。瞧,那美术学院的十余名学生,正摆好一排画架,在板桥畔,从远近高低不同角度,尽情描画出它的意蕴来。
我不绘画,我用眼睛去攫,心灵作色,感觉画在心中,还带有满卷的诗意。
落花满径
文/梨花源
这一天,阳光明媚,清风阵阵。
梨花源湖水清澈,梨树青翠,似一水乡女子,有着铅华洗尽的婉约。
走近细看,这梨花竟改了往日的素颜,脸颊上打上了莹白莹白的粉,更显柔美娇嫩,楚楚动人。
假若再被春风吻过,那莹白将会更加地浓重,并一点一点的荡漾开来。
从这一株到下一株,从这一片到下一片,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无论你走在哪里,是否在意,你总会跌入清甜的香里,跌入梨花的万丈莹白。
它们悄悄漫上你的衣襟,偷偷钻入你的怀里,像孩子般顽皮。
我一朵朵看过,认真而虔诚,深怕错过了任何一朵。
就像,怕错过了潮水般的回忆一样。
那潮水般的回忆里,总是有那个人,也只有那个人。
她跟我说,砌下梨花一堆雪,明年谁此凭栏杆。
原来,她早就谙透相聚,看透分离,才让聚散淡定从容。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她是否也会抬头,也会远望,远望远方纷纷扬扬的白梨花。
一树梨花,一园思念。
心事,磅礴而悱恻。
哈拉毛都镇的梨花
文/孙立燕
花语呢喃,蝶舞蜂鸣,垂柳依依,多么令人心旌摇动啊。天空上纯净的蔚蓝让我有些不真实的恍惚。大巴车驶出市区,向位于前郭县南部的哈拉毛都镇疾驰。
“哈拉毛都”为蒙语,其汉语意思是“茂密的森林”。这座古镇不仅有着悠久历史,有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还有独特的自然地理地势风貌:三面环山,一面傍水,丘陵绵延起伏,山水交融,素有九沟十八泉的美誉。有庭院深深百年历史的王爷府,府内雕梁画栋,琉璃飞檐。松柏四季常青,古木苍劲挺拔。在王爷府府院后山有千沟万壑的“甲北京”。那脚下软绵绵的白沙小路蜿蜒着好像没有尽头,两侧似刀削斧砍般直立的山峰呈黄褐白色层次相间。初次见,我还以为是很硬的石块坚立有形。靠近用手拍了拍,簌簌落下一层白沙粒,惊奇中不由得让我刮目相看。
我的思绪随着路两旁急速倒退的树木、田野颠簸起伏,对于即将相见的梨花有了更热切的向往。
千顷梨花香,清香满古镇,承载着百年历史古韵的哈拉毛都镇,又迎来了梨花盛开的时节。车子进入哈拉毛都镇,道路两边悬挂的彩色宣传标语条幅在风中哗啦啦飘动,好像在热情地向客人们挥手致意。走过几道山坳,终于到了梨花节开幕式现场。
站在山坡上远望,那掩映在绿丛中的大片梨花,如朦朦胧胧覆雪的山岭,又像静止的云霞飘浮着,融于蓝天,看不到边际。再仔细端详,又恰似圣洁的莲花在碧波上荡漾……
山下有搭建好的开幕式舞台,涌动的人群里有当地的村民,有慕名而来的远方游客。梨花节在欢快的蒙古族舞蹈乐曲中拉开了序幕。喧嚣的人群也安静下来,都被精彩的节目吸引了,就连天上流动的朵朵白云似乎也在驻足俯首谛听。一曲《哈拉毛都》更是表达了古镇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赞美和展望。节目结束后我和文友们沿着上山小路走进了梨园。
微风拂动送来阵阵浓郁的花香。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朵朵一簇簇盛开的梨花,嫩黄的花萼托着雪白的花瓣,浅藕色的花蕊卧在花瓣里,使得梨花花朵是那样娇俏。有蜜蜂和蝴蝶停在上面,翕动着小翅膀,飞来飞去。看了一朵又一簇,一枝丫又一树,不知不觉来到山中间,走进梨园深处,这里游客很多,彩衣飘飘,有举着相机拍照的,有摆好姿势等着照相的。
我身边有一白衣女子,把脸庞靠近一簇密匝匝的梨花,眉目含笑等着同伴给她拍照……花枝颤动眼波流转妩媚生,真好似梨花仙子临凡尘。风起处,片片悠然飘落的梨花花瓣宛若千万只玉蝴蝶在旋舞。阵阵花香沁人心脾,情不自禁深呼吸,那美妙馨香萦绕肺腑绵绵不绝,心头倏忽跳动起“芬芳如雪”这个词汇,用它来形容梨花的香气与姿色真的是很贴切呢。
我在梨花深处漫步。仰望一片白,俯首一片白,真怕一举手,一抬脚,弄皱了这满眼的圣洁啊。凝眸深情注视着娇嫩妖娆的花朵,我陶醉在这里,一颗心被惊喜和震撼淹没了,一时间听不见身边的嘈杂声浪,忘却身在何处。
美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因时间关系,我恋恋不舍地从梨园深处走出来。再次站在来时的山坡上,再次眺望层层叠叠的千顷梨花,多想有那么一天,能放下所有琐事,静守一片梨园,淡然看花开花落……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董改正
清明时节,院子里种的桃李杏,次第花开,桃红李白杏花粉,很喜庆。梨却很少种在院子里,多在野地。在桃花、杏花的妩媚后,一夜风暖,不经意间抬眼望,“千树万树梨花开”,那样的纯白,不是李花比得了的。
我不喜欢吃梨,却爱看梨花。外公看林场,山麓有一片梨树林。母亲是他的大女儿,他特别疼我,我时常跟他住在梨树林里的木屋。白天看花逐兔,摘各种野果,晚上就很寂寞。我央求他讲故事,他实在不是一个讲故事的高手,他搂着我睡,我感到他的手渐渐地松了——他睡着了。
外公年轻时,一刻也坐不住,喜欢玩喜欢折腾,在村里当队长,也红火过。分产到户后,他便被解职了,要他选择一个工作,他就来林场了。那时几个子女都已婚嫁,他乐得心无挂碍,带把猎枪,看林打猎,喝酒吃野味,倒是活得相当滋润,他烹调的技艺就是在这里自学的。那时,除了讲故事,我对他的崇拜远远超过父亲。
外公看不上我父亲,这让我很不服气。他揶揄我:“臭小子还晓得护短!”但是我偏偏喜欢跟他在一起,这让他很得意。大舅、小舅很少来,来了也不说话,坐坐就走;妈妈来,帮他打扫清洗,但是也很少说话;二姨、小姨来,他就笑得乐开花,她们围着他转,叽叽喳喳的。
那年清明节,外婆也来了,一大家子,舅舅、姨妈都来了,我父亲没来。妈妈抱着妹妹,我牵着弟弟,由木屋向后山里走,外公找到祖先的墓,先挥刀割草,然后对着墓碑凝视,跟我们说着墓主人的事:这是谁谁谁,长得啥样,都是怎样的一个人……他们在坟头上插上白纸剪的条条,别人家的坟头也插,远远望去一片白,就像梨花遍地。我问为啥这样,外公说,这些纸条是先人的旗子,拿着它才能参加会议。我顿时感到一种静穆,抬眼看,满山满沟的梨花,一起努力地开放,白得耀眼,白得庄重、神秘。
上学后我很少陪外公,他也不寂寞,孙子一茬茬地围着他转。二十年来,外婆走了,大舅走了,我的父母也过了花甲。那年梨花正开,他静静地去了。之前我梦见过他,白胡子,吹眉瞪眼的样子,不料醒来就接到他去世的消息。父亲说:“回来吧,他对你是真心得好。”我坐在返乡的车上,看着大片开败了的油菜花,记忆里,梨花正拼命地开着。
“梨花风起正清明”,喜欢这一句诗,有神性的美好,明澈、安静、淡淡的欢喜。梨音近“离”,有淡淡的伤感,却开成了花,那些记忆,就温暖了、澄澈了,纵使离别不可避免,而回味美好、心底清明,灿若梨花,人生,就是值得期许的。
梨花会
文/冰阳
梨花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不过跳的舞到进步了很多,观众越发越多了
————题梨花
早就听闻阳信的梨花成群,方圆几里都能闻到香气,今日是梨花会,便借此机会去赏那传说之中的花仙子。
坐在车里,观赏着两岸的风景。左边一律是楼房,而右边却各型各色:或是摇摇欲坠的旧房,或是兮兮的流水,或是挺拔的青树。我一心只想着的梨花,倒使这些黯淡了。跟梨花相比,这些即使再美也是微不足道。路边突然冒出来两三棵梨树,很白很白的,但由于离着较远,也只能看清是梨树了。梨树长得比一般的树木稍微矮一些,不过也矮不到哪里去,可能只是一截吧。汽车扔在茫茫然的前行着。
再一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已到处是人和车。各种各样的车五花八门的停在某个角落,人们则有的往前有的往后,直接乱了方向。看这情景,我便知道我到了。急匆匆的打开车门,我一把跳了下来,那样子可真是迫不及待。一下车,晕晕的感觉全无,只是零零星星的清新。香气也跟我玩起了捉迷藏,一会儿藏到空气里面,一会儿跑到空中的一个角落,让我愣是找不着,就呼吸着夹心香气。前面没有尾的道路,一眼望不到边际,我不由暗暗猜想需要花费多少时间。远处的公交车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看样子是不能坐人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走一趟。这个想法刚一产生,我就忍不住拍起巴掌叫好。
脚下一滑,双腿不由自主的向下奔去,那方向正是梨园。我总不能拒绝吧?肯定的点点头,就顺着走了。梨花贯彻着我,真是赏心悦目,走一点就驻在原地看看梨花,走走停停,半小时过去了却刚走了不到五十米。每当我打算走的时候,微风一扶,梨花就展弄舞姿吸引我的目光,我只能再一次向他行注目礼。我蹑手蹑脚的走进一棵梨树,注视着它。不得不说,梨树长得确实很矮,只有普通树木的一半而已。梨树看着像埋在泥土里似的,一出土看见的就是树叉以及梨花。那叉比较粗,有种厚实的感觉,但上面的花却亭亭玉立。那种纯洁无暇的白,没有一点杂质,甚至有种飘飘然的感觉,让人沉醉其中。中间竖立着几株小叶,那是花蕊,上面还有好几个小点在顶端轻轻地摇晃着。手指微微触碰着它,它却不可一世的抖了起来,我也只好作罢,继续赶路。右边的视线里突然蹦出了翠绿,让我没处来的一惊,顾不上赶路就跑去看了。我也说不上这小草的名字,只能记住它的样子。长的挺‘挺拔’,全身上下都是浓浓的绿色。我很想进去看看,可又顾忌着伤害它,于是就在心里做着激烈的斗争。约莫过了一会儿,我始终是没忍住,进去坐了一下。我出来看那被我坐平的小草,有说不出的歉意。
眼前的人忽然多出了好几倍,我忽然意识到:我到了!这个想法令我兴奋不已,久久都沉浸在兴奋之中而出不来。我欢呼着,欢呼着‘梨花’两个字,似乎是它是我的知己。这里的人很多,多到什么程度呢?就像北京堵车一样。周围挤满了人,我也被人包围着,我的世界里全都成了人。我插着一个空挡,窜出了人群,这才感觉不那么喘不过气来。看着人群,我想:这哪里是梨花会,全都是人了,快成了赶会了。到处都是吆喝声,此起彼伏。“快来看一看啊,新鲜的肉串!”“这里卖雪糕,清凉的雪糕!”“热了就买太阳帽!”……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全变成了吆喝声了。一个人头戴着两个花环,手里还挎着一些,那样式,一看就是卖花环的了。果不其然,他的身边不一会儿就挤满了人,当然,都是买东西的。我不爱戴,也不爱买。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并不是戴上了买的东西就会变得美。自然美才是真正的美。况且,生活中处处都有美,只是缺少那双明亮的眼睛罢了。我顺着人潮,扶着把手迈步走上了观花台。把手姑娘到挺聪明,早就知道人们喜欢惬意的颜色,就换上了新买的油黄公主裙,我不由得猜疑这新裙子是哪里买来的。把手的旁边是一个斜坡,很好看,我暗暗决定观完花就去瞧一瞧。结果刚走到半路上,就忍不住先去看看了。跨过一层阻碍,就到了这里。在这里的我格外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滑下去。我走路也不敢多迈,只是小心翼翼的一步步移动。中间有一个光滑的平台,还是花色图案。我漫不经心的下去,一个没注意,不住的向下滑去。好在我展开双臂,否则真的要摔一个倒栽葱了。不在这里多留,我‘马不停蹄地’的回到了观花台。站在这里俯瞰下面,一切尽收眼中。四处是梨花,还有人群以及小摊。梨花在北方那一片,多的不可计数,直接成了梨海。梨花的香味顺着一阵风,直呼呼的飘上我的鼻尖,钻进去,还蔓延到了我的内心。我感觉没由来的一阵清爽直闯我的心房。我注视着梨树,但更多的目光是在花身上。较小、高洁的身影任谁看了都会过目不忘吧。我忽然瞄到了下面的小摊,便一溜烟似的窜了下去。这里的商品可真是琳琅满目。有七彩纸做得帽子、雨伞帽、还有西班牙的斗牛帽。梨花的舞姿进步的太快了,几个月不见,就发展到国外去了。一个老者面前有两只鸟,还有看不懂的文字和符号,我一猜就是算卦的。我认为这属于迷信,但终归是有些人的信仰。一个小摊面前围满了人,我走近一看,原来是手镯。我本想直接忽略,忽然想起母亲,又留住了脚步,也挤了进去。桌子上摆着好几个盒子,大约十多个吧,里面有好多的小招财猫,上面还刻着字。这就是用穿手镯,祝福手镯上面的名字并保平安吧。母亲现在一件饰品也没戴,就给她!我捞起一把,开始寻找起来。由于很多的字,连一个简单的‘李’也很难找。我拨起一堆,一个个的看,愣是没有一个。找了好几个盒子,也没瞧见。最后还是在左边的一个大盒子中找到的,那时我已经大汗淋漓。找到第一个,又开始寻找第二个、第三个。我看人实在太多了,干脆直接抽出一个盒子,自己在一个角落数开了。我左淘淘、右翻愣翻愣,眼睛搜寻着一寸寸角落。每一个都很难找,就像一个针掉入大海里一样,要想再捞就很难了。在终于找齐了之后,我小心的把它们一起交给那个师傅,帮忙串齐。那个师傅戴着个皮帽,还挺帅气的,加上动作又熟练奇异,更引得我一阵称赞。最后,手镯就完工了。可能它不如店里的手镯贵,但始终是我的心意。再怎么不值,也是付出了。
又逛了一会儿,我就往回走了。大多数人也往回走,就形成了顺着的人潮,阻力减少了。两岸的梨花还和刚才一样美,但却只能开两天。一年一次,往后就没有了。梨花养一年,只为开花展风采,珍稀程度可谓昙花一现。梨花从来不自己一个人出来表演,要表演就叫上它的兄弟姐妹,一群人穿着洁白的裙子,围成一朵朵白花,在舞台的各个角落,让你忍不住击掌叫好。瞧,梨花跳的舞可不是一般的奇妙,晃着自己洁白的蛋糕裙,擦着脚尖做着动作跳起来,任谁看了都不由自主的跟着翩翩起舞。
飘忽在梨海,我忘了世界,也忘了自己以及一切。
梦里梨花落
清明节前夕,做了一个异梦。在一片梨树林里,满树梨花正开得艳。突然,一阵狂风卷来,满眼梨花纷纷掉落。你伫立在梨树林的那一头,流着泪默默地注视着我,当梨花渐渐落尽,你的身影随之慢慢消失。我想喊你的名字却叫不出声来,想要跑去拉住你的手却迈不开脚步。当我从梦境中挣扎出来时,身上早已冒出一股冷汗。
芳,是你来看我了吗?天国里,我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这六七年间,我把对你的思念隐藏在心间,把你甜美的笑容承载进我的梦里,便让我的梦中永远有你作伴。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知道你很喜欢梨花,喜欢梨花的一身素白,却见不得一朵朵梨花的凋零,那一朵朵凋零的梨花只会惹你伤心。你不会去学黛玉葬花,而是把那一片片坠落的梨花撒入水中,轻轻地吟唱着《梨花泪》,含泪把那些花儿送走。
你自小就心灵手巧,心地善良,你的身材娇小,楚楚动人。今生能与你结缘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只可惜我没有这个福分,不能与你长相厮守。问苍天:难道是自古红颜薄命,而残忍的拉着芳的手去验证吗?芳,不管人间或是天堂,我的心扉永远为你敞开一扇门,我的梦里永远为你留有一席之地。
芳,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吗?那天,你穿着一件银白色的毛衣,围着一条洁白的丝巾,我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你外婆(我的邻居)家初次相遇,第一次见你的感觉便是怦然心动。我被你吸引住了,那时候我们才十六七岁,懵懂的我和青涩的你从此便开始了四年之久的暗恋。我们心有灵犀,遇事常常不谋而合……
今日是清明节,正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今天果然下雨了,难道是上苍在为那些逝去的人们默哀,又或许是为那些悲伤的人们垂泪吗?昨夜的梨花纷飞坠落和你稍纵即逝的身影 ,让我感觉很不安。芳,你是在向我意示什么吗?难道你在天国里过的不好,你是想要找我诉说却又害怕让我担心吧!我知道你向来都是一心为他人着想从不顾及自己的。芳,如果你心中还有我,今夜,请到我的梦里来,我愿意倾听你的诉说,也愿意分担你的一份痛苦,我希望你在天国里能过的开心快乐!这便是我对你最大的奢求!
“爱上你永远不后悔,除了你知心又有谁。细雨就像梨花泪,点点滴滴都可贵。”今日,且让泪伴清明雨纷飞,心随梨花坠地碎……
家乡的梨花
文/雷琛
“最美梨花开放时节,再不回来,满山就要绿了。”朋友小何在朋友圈说道。
时值阳春三月,是家乡梨花盛开的季节。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呼朋唤友回老家灌阳看梨花拍照,可今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注定要错过回去赏梨花了。
我的家乡灌阳县位于广西桂林东北部,东边有都庞岭山脉,西边有海洋山脉,两条山脉中间夹着一条秀丽的灌江。家乡四季分明,雨量充沛,物产丰富。湘江战役就是在灌阳打响的。那里的空气是清新的,群山是绿葱葱的,乡亲们勤劳朴实而又热情好客。我们那里素有“雪梨之乡”的美誉,因为雪梨是我们那儿的特产。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确实是千树万树,竞相开放,一点儿也不夸张。春风一吹,灌阳县大仁村万亩梨园,梨花便开了。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我与几个朋友一起回家乡赏梨花拍照。还没到达目的地,远远地便看到漫山遍野,一片雪白,大地仿佛披上了洁白的婚纱。
走进梨园,徜徉在梨林中,整个人融入花海,偶有一阵小风吹过,不时会有一些花瓣簌簌地飘落在肩头,我这才真正领略到家乡那别具一格的梨花之美。这里的梨花,因地势而高低错落,一簇簇,一层层,如云锦般铺满沟壑山谷,给人一种层叠有致蜿蜒起伏的立体感。枝头摇曳,花香四溢,花瓣随风飘落,望不到边的梨园,雪白的梨花似雪如云,密密匝匝,层层叠叠,如白云轻飘,如雪花漫洒。再细看那梨花,每一片华润光泽的花瓣都雕琢得晶莹剔透,犹如冰清玉洁的仕女,其姿态无论仰脸含首,都显得那么恬静,几十朵花热热闹闹地挂在枝头,成束成团,将绿褐色的枝条全部包裹起来,开得是那么热烈,那么奔放。花蕊在风中颤动,不时引来一群群蜜蜂忙碌不停,蜜蜂上上下下,嘤嘤声声,这欢乐的小精灵给花海增添了灵气和活力。
梨花不像杏花那样单调,不像桃花那般娇艳,更不像樱花那样娇贵,从含苞吐蕊到簇簇盛开,其色纯白,冰肌玉骨,一尘不染,高贵典雅。胜过姹紫嫣红,淡败花红柳绿,素羞秾桃艳李。在暖暖的春阳下,每一朵微笑的花朵,都喷吐着醉人的芬芳,那浓浓烈烈的香气随风从花枝上袭下来,真令人心旷神怡。
梨园周围挂满了宣传语,提示游客要爱护梨园的花朵:“我怕痛,请别碰我。”“你对花儿好,花儿对你笑。”梨树林中,一女果农在花丛中劳作的身姿与洁白的花海相映成景,洋溢着天人合一的完美。不远处,古韵悠扬,几个音乐爱好者在冰清玉洁的梨花下弹奏古琴,如雪的梨花瓣儿纷纷飘落,极富于诗情画意。穿行在大片的梨树之间,头上就是梨花,前后左右也是梨花。赏花的人,可以停下脚步,伫足观看;也可探鼻嗅嗅梨花的味道;也可俯身拾取飘零的花瓣。走走停停,所到之处,还是梨花。
花是一首充满诗情画意的隽美诗篇,花落也是一曲充满夕阳的挽歌。花开也好,花落也罢,坦然面对,一切释然!随行的向导说,看梨花,能让人真正懂得生活,真正明白什么是纯洁。是啊,他说得多好,我们的生活需要这样的纯洁,人与人之间更需要这样的纯洁。
虽然目前疫情让我不能呼朋唤友回老家看梨花拍照,但等到梨树果实成熟,到那时,乡民们还会开放梨园,让游人采摘品尝。啊,美丽的梨花之乡,难忘的梨园之美,愿家乡人们的生活永远像这盛开的梨花一样,芳香四溢,像春天一样美好!
凤梨花遐思
文/虞颖茂
办公室一隅显得有点儿空荡,同事说要是摆上两盆花草就好了。我想也是,就把这一想法告诉了一位好友,不久,他果真送来了两盆花草,一株君子兰,一株凤梨花。
其实像我这般不够细心不算勤快之人,并不适合养花弄草。一般来说,花草是很娇气的,不同的花草对光照、土壤、养料、水分等都有不同的要求,来不得半点儿马虎大意。想养好一种花草,不仅需要了解和掌握它的习性,还得细心和有耐心。花草对室内环境的要求更是苛刻,如果达不到,或者养护得不够细心,是难以养活持久的,即使勉强养活了,也会失去其应有的观赏神韵,该开的花朵不能如期绽放,该结的果实没有悬挂枝头。常言道:花对勤人笑,果为勤人甜!
我只适合养那种生命力顽强的花草,好在凤梨花就属于此类。
凤梨花是一种观赏性很强的观叶观花植物。在凤梨家族中,有的花朵并不美丽却能结出可以食用的果实,人们叫食用凤梨,即菠萝;但大多数花叶奇特而不结果实,人们则把它称为观赏凤梨或菠萝花。
民间较为流行的观赏凤梨主要有水塔花、姬凤梨、蜻蜓凤梨、金边凤梨、彩苞凤梨等。它们的植株草茎丛生,普遍较短。叶片狭长,大多数叶缘都有锯齿,革质叶片的色泽绚丽多彩,开出的花朵更是千姿百态,其花其叶都仿佛涂了一层蜡质,柔中带硬而富有光泽。在等顶叶片的基部,常相互紧叠呈向外扩展的莲座状,犹如人工制作的盛水筒,可以贮水以备干旱时其慢慢“饮用”,不致干渴而死。因此凤梨花成为着名的室内观叶观花植物,作为室内摆设花草,既热情又含蓄,很耐观赏。
朋友送来的凤梨花属红水塔花品种。闲暇之时,我仔细端详它,不禁感到这种植物生长奇特而有趣。它的草茎犹如水塔,叶片坚挺,花蕊中心鲜嫩欲滴,颜色介于红黄之间,从内往外,花瓣颜色逐渐加深,中心鹅黄,进而由嫩黄转红,再加重成鲜红,然后到深红。深红的花瓣之外便有绿色点缀瓣梢,而后绿色的占比越来越多,慢慢地全部着染,成为嫩绿的叶片。所以,凤梨花的叶片原本是花瓣,花瓣最终成长为叶片。也就是说,凤梨花的花即是叶,叶原是花,这是一种多么神奇的生长方式啊!
我不禁想,凤梨花花叶递变的生长方式其实很像人的一生,那鲜嫩欲滴的花蕊如同呱呱坠地的婴儿,那鲜红耀眼的花瓣多像天真烂漫的少年,那红中染绿的叶片恰似朝气蓬勃的青年,那富有光泽的绿叶对应的是老成厚重的壮年,那韶华渐退、边缘卷曲的老叶映照的是走向衰亡的老年。对于一个人来说,你可以拥有风光无限、令人羡慕的幼年、青年和壮年,但最终必然走向衰老和消亡,退出人生的舞台。生命如此,自然规律。
我不禁又想,人生有起有伏,成就之时,正如那花蕊般绚丽,受人爱戴;蛰伏之际,恰似那低调的绿叶,陪衬于侧。昨天尚处于最中心的花蕊,明天就会被新的花蕊所替代;原是光彩照人的花瓣,也会成为一片绿叶。可以说,什么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但是,不论花蕊还是绿叶,都是花草不可缺少的部分,鲜花还要绿叶配,绿叶衬得花儿美。
而人生的起起伏伏,正如鲜花与绿叶,也在变化之中。既然如此,不如看淡得失,荣辱不惊,方得一寸平常心。当然,人生也不能完全等同于这凤梨花的生长方式,若常怀梦想,不断进取,那么梅开二度或四季常艳也是有可能的。
有人爱梅之傲雪、荷之独洁、菊之风骨,未免过于孤芳自赏,少了几分随和之气。而我则欣赏凤梨花,不仅为它的适应性强而慨叹,更是为它的包容淡然、能屈能伸而佩服。人生如花期,又不等同于花期。要想花好,还需人养护;一个人想有所成就,不仅需要自强和韧性,更需他人的支持与帮助。
凤梨花能有如此洒脱之气度,人更应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胸怀。即使你不能以花蕊的姿态给人以娇艳的视觉享受,但是若能展示绿色的生机,发挥一片绿叶的功用,也能以奋发向上的雄姿,衬托出鲜花般的美丽人生。
梨花风起话清明
文/李欣玲
清明忆亲人,那些隔世的场景象是岁月的印章,也或是一段安静的文字。还有爱,时光的利刀闪过即戛然而止。
每逢清明,各家年迈的老人准备着纸钱。黄灿灿的金箔纸折叠的元宝,一张一张拓印的冥币,无声地暗示着一抹乡愁,一丝感伤。清明是清凉的,凉意中又充满了对明天的期盼。清明还是一种别样的情节,活着的人对已故亲人幽幽思念的释怀得到些许满足。人们买齐一摞摞,一沓沓的纸钱,一瓶小酒,几样小吃,起程赶赴墓地。
不知那些亡灵们是否知道我们的祭拜?
千百年来,我们延续着清明上坟祭祖的习俗,在明媚的春光抑或阴霾的日子里,心底那份感恩的情怀,依旧那样静静地在我们的生活里回放,烙在我们的心上,也盛开在青青的田野里……
先人的墓地,是我们熟悉的地方。默默无语的田野里,望着先人们寂静祥和的栖息地,感到时光的凝固,记忆的凝固。每逢清明,我都会想,春风吹醒了万物,却无法将尘封的父亲唤醒。春雷鼓喧了大地,却丝毫不曾惊动沉睡的亲人。这样的幻想是幼稚的,是成年人不该有的遐想,但这却是极其美好的,怀念久了就会分不清楚梦与现实。也正是这样一座冰凉的石门,筑起了一座永生之城,我进不去城,他走不出城,于是我们父女就这样被隔在阴阳两重天,今生无缘再见,只留下了半生的情缘,半生的思念。任凭我一个人静静的书写着忧伤,晚归深夜的小巷,再也见不到抽着烟,徘徊着,等待我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因为思念,因为感恩,平日里便把这伴着疼痛的幸福放在心底一遍遍品着。于是清明,将所有情怀推向了极致。这一天,贯穿在我的生活里,就像一部老电影的剪影,届时回放。这一天,总使我难以忘记那岁月尽头的斑斓,那与父亲在一起的点滴时光……
到了墓地,我们会为坟上添土,然后开始点香、烧纸钱、插花、献祭品,还要点燃一支烟插上,再敬上一杯薄酒。一炷香的缥缈里,尊敬在心间升腾;逐一献上的祭品,为孝道描摹细节;焚几许的纸钱,泉涌的思念纷至沓来;红润的眸子里,期待一次隔世的对话;叩首磕头的谦拜中,是传承久远的虔诚。
一阵风吹来,焚烧的纸钱,像蝴蝶在半空中栩栩飞旋,凭空里的一串鞭炮声,在田野回响。阴阳两界的人,唯一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该是这鞭炮声吧。那一刻,尘世的繁华与落寞,仿佛那样苍白而遥远。我们感叹亲情之余,也感叹日子,人的一生跌跌撞撞走过来,最后,谁人都会长眠在一堆黄土里,世间的恩施、怨恨,又何需非要看穿!
清明,这两个凄美的字,被无数诗人赋予了万般绚丽的意蕴,像一幅唯美的画卷,让生命与岁月的流逝清晰可见。在往事的刻痕中,在长辈对手足之情的慷慨里,在父亲不曾提过的故事里,在我已然老去的惆怅里,我渐渐变得怀旧起来。
自父亲走后,我便被清明牵绊着,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年……不管是在我出生的小村庄,还是在父亲永久守望的城市,清明对于我同样重要,无论在哪,我的万般哀思,都会从不同的方向,随缕缕春风,涌向那个隆起的土堆。尽管今年我祭祀的墓地是公公家的祖坟,与父亲长眠的山头相距五百公里。然而,我想父亲那里的清明也会是同样的隆重,同样的感恩,同样的思念。清明就这样淡淡地走来了,怀念和感恩是不变的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