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权辞将车缓缓开动,眼底温淡。
他并不是神,他只是不善交际,因为在社交场合,不是别人觉得他乏味,就是他觉得别人乏味。
他既不愿意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显得乏味,也不愿意忍受别人的乏味。
所以大多数时候,宁愿一个人。
虽然知道他身份的人从来不敢说他乏味,但这种日子未免显得无聊。
两人不再说话,汽车最后在浅水湾停下,时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不是要去吃饭么?来这里干什么?
“没胃口了。”
霍权辞毫不犹豫的下车,大踏步的往屋子里走去。
时婳跟在他的身后,脚下差点儿跌了一跤。
“你慢点!”他转身吼道,眉宇间满是不耐。
时婳也不知道他在心烦什么,突然就顿在原地。
“老公,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她暗戳戳的问道,如果不是喜欢,看到那些东西,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她大踏步的追上他,站在他的面前,抬头凝视着,不错过他的每一个眼神。
霍权辞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突然伸手抚着她的脸,平静的笑了笑。
“这不是喜欢,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在我没有放开你之前,其他男人不能和你扯上关系,时婳,喜欢和占有欲,我能分清,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东西。”
一对夫妻谈喜欢,在别人的眼里未免有些可笑,可他们两人是如此的认真。
时婳点头,呐呐的开口,“也对,喜欢是一种本能,要么与生俱来,要么永远不会,老公你属于后者。”
霍权辞听到她的话,心尖仿佛被毒虫咬了一口,他怔怔的看着她的脸,在发觉她的目光移过来时,连忙撇开视线。
“今晚留在这里吧,我会找机会让你搬过来,那边没有这里自在。”
时婳的眼里瞬间就亮了,她之前也这么想过,但是浅水湾在霍权辞的心里,似乎是个神圣的地方,据说从来没有其他女人进来过,她以为他不会同意,没想到他会主动提出来。
“好。”
她答应的爽快,龇牙笑了笑。
时婳入住浅水湾,这在她看来,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霍家直接翻了天。
唐蓉的脸色十分阴沉,从听到这个消息开始,脸上就差点儿扭曲了。
她以为时婳会安分守己的在家待两年,她以为时婳这个木头脑袋没有任何威胁,没想到儿子竟然允许她搬进浅水湾!
那可是浅水湾,他承诺会和爱人一
起居住的地方!
时婳是他的什么?爱人?
简直笑话!!
唐蓉想也不想的就给霍权辞打了电话,胸口起伏的快要疯了。
“妈。”
霍权辞单手敲击着键盘,目光淡淡。
“你让时婳搬进浅水湾?!你是不是疯了,权辞,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她有什么好的?!当初给你介绍慕家小姐,你却说对人家没感觉,你们好歹青梅竹马,难不成比不上一下乡下来的时婳,你简直在胡闹!我是不会让时婳搬过去的!”
这是唐蓉第一次如此失态,在她看来,时婳就是一个阳奉阴违的女人,表面上跟她承诺不会有其他心思,背地里却想方设法的勾搭她的儿子。
饶是她的教养再好,这会儿也得爆发。
“我会让南时过来收拾她的东西。”
霍权辞的声音很平静,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唐蓉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她还不了解这个儿子么?他决定的事情,就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来。
“权辞,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丫头么?”
她的语气已经妥协,脸上也满是无奈。
“两年后,我们会离婚。”
霍权辞的态度不容置疑,也听不出任何对时婳的留恋。
唐蓉紧绷着的身体瞬间一松,眼里也升起一丝笑意,“我就知道,你还是多考虑考虑慕家的小姐,人家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忘记你,就算你有那样的传闻,她还是经常上门来看望我们,询问你的情况。”
“我知道了。”
霍权辞敷衍的回答,马上挂了电话。
南时果然过来给时婳收拾东西了,其实时婳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件衣服,轻轻松松就打包好了。
唐蓉的脸色很冷,但清楚了儿子的态度,她也不好多说。
时婳这会儿在帝盛,她的腿已经能行走,也就没打算继续旷班。
上次的官司是因为她才打赢的,法务部的人都知道,但是姜莹在走前说的话让他们十分忌惮。
时婳的身后有背景,而且她还是一个仗势欺人的小人!
所以时婳重新来上班的第一天,整个部门没有一个人来搭理她。
她也没打算主动和任何人和解,毕竟她来这里不是为了交朋友。
中午,她没有去帝盛的食堂吃饭,而是出了公司,打算先去看看外婆。
但是刚出大门,一个女人就冲了过来,手上的包疯狂砸到她的脑袋上。
包上有铆钉,这么砸下来,她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
大门口的保安连忙将披头散发的女人拦下,时婳捂着头,这才看清了女人的样貌。
是姜莹,她变得十分憔悴。
脸色惨白,眼眶红肿,嘴唇开裂的露出了一道道口子。
之前的姜莹很会保养,每个月拿着不低的工资,怎么会在短短时间,衰老成这个样子。
“时婳,你个贱人!你个贱人!”
她的嘴里反复呓语这么一句,目光怨恨。